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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KE】Psychocandy

Eve Polastri/Villanell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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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gm:💿Psychocandy_JAMC 

发生在S2E8之后的一些流水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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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思想的某个地方/

居住着另一种生物

怀有天堂之爱/而它已被忘却/

我叩击我们之间的隔板

就像一个人撬动他自己和

恐怖的孪生子之间/的墙壁/

在两个彼此相对的囚牢之中/

——狄金森


*

Eve很久没有做过如此真实的噩梦了。


她梦见她们在罗马,一片残垣断壁之间,Villanelle试图握住她的手。“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阿拉斯加。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。”这是Eve 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放下防备的样子。但是很快一切都变了,“你是我的!”她用枪指着Eve。


上一次她用枪送来了一个吻,但是这次自动手枪的子弹轻松穿过Eve的骨肉,似乎还带着Villanelle手指的温度,几乎触碰到了Eve的心脏。她有一颗迷惘又坚定的心脏,在胸腔里跳动着,避开子弹,就像甩开Villanelle的手一样。


这时她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梦。发烫的地面迎面而来,Eve能听见Villanelle转身离去的声音,这比中枪更加糟糕。她决定开始尖叫,像每次做噩梦时那样,Niko总会耐心安抚她的情绪,Villanelle会这么做吗?也许她就是噩梦本身。


于是Eve醒了。


阳光透过防弹玻璃窗洒在窄小的折叠床上,不像罗马那么刺目,而是一种冷而柔和的光线。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野外景象,她推测这里应该还是南欧。她感到头疼欲裂,血管在太阳穴上跳动着。地板突然猛烈晃动了一下,她意识到她在一辆房车上。


她还穿着酒店服务员的制服,说明没有被搜过身,那么房车大概不属于警局或是十二门徒。车载空调和加湿器都被调到了一个舒适的档位,枕头上甚至还喷洒了香水,和餐桌上鲜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。Eve凑近才发现那是一束昂贵的白色大丽花,布置成葬礼的样子。


花瓶放在一沓文件上,关于Aaron Peel的秘密武器,Eve把它们抽出来,真相就在眼前,她却根本读不进去。所以这是Aaron Peel的房车?她感到困惑,但更多的是疲惫,她度过了漫长的一天。好吧,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现在可能已经是几天之后了。


一个信封从纸页里掉了出在,落在房车崭新的地毯上。可能是Aaron Peel的私人信件,她刚想把它捡起来,但上面的几个字母却让她瞬间清醒,熟悉的字体写着:


“Hi Eve!!xx”


这种感觉又回来了。即使是在荒郊野外的公路上,来路不明的房车里,Villanelle也不能让她休息片刻吗?Eve注意到花瓶里贴心地插了一把拆信刀,正是Villanelle用来杀死Aaron Peel的那把,上面的血迹甚至还没有擦干净。阳光映照在刀尖上,像火焰一样跳动。


Eve想把它捅进Villanelle的胸口。


不过,至少她还活着,不是吗?这时那个去阿拉斯加的计划显得更有参考意义了。Eve发现自己在微笑,这是一个让人担忧的迹象。她直接撕开了信封,取出了一张宝丽来相片。她看见了血泊中的自己,鬈发上沾满了凝固的血块,心脏的部位有一个深色的枪孔。相片空白处写着:“LOok aT U,Eve”,然后恬不知耻地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。


以往,犯罪现场的照片总能让她兴奋起来,她能对杀夫灭尸的九十九种方法侃侃而谈,但是这次Eve却平静了下来。Villanelle是伪造的高手,这张相片真实得就像是一个预言或是警告。她生活的另一面已经死了,这是她的车票,这辆车通往的是地狱还是伊甸园,完全由Villanelle决定。


*

Villanelle用左边的牙齿咬棒棒糖,用右边的牙齿咬开笔盖,在地图上画了个圈。


后天必须到达圣彼得堡,Konstantin带着证件在冬宫等她。她有点后悔再次拿他的女儿当作筹码,她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儿对不起Irina,和他本人无关,他早该习惯了。Villanelle吹了声口哨,她的假死必须布置得天衣无缝,就像她的衣橱一般完美。她需要一场盛大的死亡仪式,起码要和Eve的一样。


拖车传来热水管道的声音,这说明Eve在用浴室。Villanelle希望水温合适,她在浴室里喷了百夫长的香水,Eve最好还记得这个味道——力量感、让人屏息凝神。想到这里她笑了起来,透过后视镜看自己的脸,即使三十六个小时没有睡觉也看起来如此完美。她在自己的眼睛里看见了与Eve的相似之处,就像她对Konstantin说的那样:“我们是一样的。”


Villanelle把房车停在路边,她赶时间,但是既然已经为Eve浪费了整整一年时间,又何必在乎这几个小时呢?她把棒棒糖移到右边的牙齿,然后拉开拖车的门。


Aaron Peel的文件洒了一地,床铺凌乱,餐桌上的马克杯里有半杯香槟。这很Eve,Villanelle想,她敲了敲浴室的门。“你还在对我生气吗,Eve?”她用无辜的声音说,努力忍住不要笑出来,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


门里传来匆忙关掉水龙头的声音,她听见Eve说了句脏话,把香波瓶子掉在了地上,“我们需要谈谈,Villanelle。”她停顿了一会儿,“你在吃东西吗?”


Villanelle慢慢拧开门把手,Eve必须知道她是无害的,她有健康的浴室情结——好吧,还有一点儿健康的精神病倾向。“我们还是同事吧?目前Carolyn还没有开除我。”这句话适合开启一场深度交谈吗?Villanelle轻松地走到浴缸旁边,一切顺利,这次Eve没有一跃而起再用马桶刷指着她。


正相反,Eve打了个哈欠,“我累了。”她埋在层层叠叠的泡沫下,鬈发上则沾了更多泡沫,“顺便说一句,这个香波真的很棒,是你买的吗?”


Villanelle屏住呼吸站在她的后面,她不想让她太紧张,“Um-hum,你可以相信我的品味。”她把手指伸进Eve的发丝之间,感到她在自己的指尖下颤抖了一下,“我不会拧断你的脖子的,放轻松。再说了,你睡了三十六个小时,我才是该说累的那个,好吗?”


她重新打开水龙头,轻轻冲洗着Eve的头发,Villanelle感到一种巨大的平静,她取得的每一条生命、走过的每一英里道路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。她没有任何情感,但世界上的一切情感似乎都充盈在这间窄小的浴室里。她把手掌贴在Eve后背的伤口上,麻醉枪子弹留下的痕迹很快就会愈合,但某些东西从不消退。这是她与Eve相连的地方,她们在逃亡之路上,但Villanelle觉得自己从所未有地安全。


Eve靠着她的胳膊,“我已经兑现了我的诺言。你要知道,Villanelle,我很少说话算话。就像我告诉Bill他不会有事的,我告诉Niko我的任务很安全。”


“什么诺言?”


Eve转过来,她是世界上少有能直视Villanelle的人,Villanelle在她深色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。Eve微笑起来,隔着衣服触碰到了她腹部的伤疤,


“我会给你,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

*

“我做了牧羊人派和扭扭薯条,我说了我会照顾你的,Eve。”Eve躺在沙发上,看着Villanelle在开放式厨房里忙前忙后,她意识到这是几个星期来第一次有人专门为她做晚餐。


Villanelle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,用隔热手套把盘子端到餐桌上,她拉开椅子,扬起左边的眉毛示意Eve入座,“不用客气,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就行了。你可以把这次逃亡想像成,呃......”Villanelle又露出来那种介于家猫和鲨鱼之间的笑容,“我们的一次蜜月旅行。”


“闭嘴,我的背还很疼。”虽然这么说着,Eve还是坐在了Villanelle扶着的那把椅子上,感到她的手在自己的肩上停留了片刻。


“好啦好啦,我都道歉了,你知道我活到现在说过几次对不起吗?”她的手划过Eve的脖子,然后落在餐盘上。Eve看着她用专业的手法拆开锡纸,如同杀人一样精巧优雅,接着奶酪、土豆和牛肉的香味倾泻而出,Eve意识到自己饿坏了。


她用叉子挑起一块金黄色的派,“厨艺不错。”


“那是当然,”Villanelle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有浮夸装饰的烛台,点燃后放在阿拉斯加雪景球的旁边,“以后你可以慢慢地享受......”她倒了一杯香槟,拖长音说完这句话,眨着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。


Eve顾不上用餐礼仪了,她把盘子里的牧羊人派一扫而光。她能感到Villanelle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,目光总胜过刀尖,不是吗?在这一切之后她们都成熟了不少,几乎接近正常。烛火在她们之间跳动,映照在雪景球的玻璃上,Eve在小木屋的窗里看见了她和Villanelle。


接下来的两天简直比梦境更加不真实,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朝夕相处。她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副驾驶,公路在面前铺展开来,窗外的景色愈加荒凉,冷空调换成了暖空调,她能感到古老的俄罗斯城市走近的步伐。


Villanelle除了抱怨糟糕的收音机信号,也会谈起她的过往,“Konstantin说我小时候有一个蒜头脑袋,但我觉得我是可爱型的。不过这在监狱里没什么好处,因为狱卒通常没有品味。她们都是有巨型鼻子的高个子女人,戴着很丑的头巾。”她做了个鬼脸,“顺便说一句,我会杀掉最后一个保留我去年入狱照的人,就从我们那位糟糕的线上炮友开始,他叫什么来着?”


“Hugo。我同意,他技术糟糕透顶。”然后她们笑了起来,这本身没什么好笑的,但是Villanelle能让令人厌烦的事情变得具有讽刺的幽默感。当路段复杂的时候她偶尔会显得专注,这时Eve便近距离地观察她的脸,看她西伯利亚荒原般灰绿色的眼睛、圆圆的颧骨和弯曲浓密的眉毛,这种奇怪的组合让她像一个孩子气的死神。


Eve看着她的脸在自己的注视下慢慢变红。


这辆崭新房车属于的Aaron Peel,Eve时常感叹它的豪华配置,尤其是折叠双人床的弹性床垫,即使她们只在上面睡了一晚。“看看这是什么牌子,以后我们一定要买一个类似的。”她陷在枕头里,随口说了一句。


结果Villanelle真的跳下床打开灯,“托斯卡纳手工制作。你还记得吗?我在那里用注射器杀过一个黑手党成员,他的床单简直是——太棒了,我还记得设计师叫Liliana Rizzari。”她又重新钻进被子里,“某人好像在那张床单上捅了我一刀。”


“你还想再被捅一刀吗?”Eve被她宽阔的臂弯环绕着,感到Villanelle把鼻子埋在自己的头发里,她的呼吸带着温度。性不是最重要的,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,Eve只需要感受她和Villanelle肌肤相接的地方。


“视情况而定喽,我累了,但是如果你愿意......”


好吧,也许性还是比较重要的。Eve微笑着叹了口气,她能感到Villanelle在黑暗中窃笑。


*

灰色的涅瓦河翻滚着,河水陌生又熟悉的金属味涌进车窗。距离Villanelle上一次来到圣彼得堡已经过去十五年,她清楚地仍然记得那次她的母亲把她丢在了马路中央,但她不是一个会哭的小女孩。她只是站在那里盯着来往的车辆,直到造成交通堵塞。


这次圣彼得堡不再是青灰色的了,秋日阳光划过凛冽的空气,洒在冬宫广场的青铜雕像上。亚历山大柱顶端的天使手握十字架,双脚踩着一条蛇。这是个充满希望的地标,尽管在她们的故事里,她似乎才是扮演那条引诱Eve的蛇。她把车停在广场的角落,让自己的大脑短暂地放松下来。这是她第一次有了对于不确定性的紧张感,这甚至都不是一场例行的暗杀任务,但她明白她必须谨慎行事。


“Villanelle。”Eve从地图上抬起头,“你在走神吗?”


“我在想这次你不能再穿酒店员工的制服了,Konstantin可能会觉得对你而言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的,好吗?”Villanelle把车停下,“虽然那件衣服很适合你。”


“所以你有什么建议?”Eve现在穿着Villanelle的和服睡衣,款式对她来说太大了。


“Well,上周五你刚用安全斧劈开一个人的头,你是一个危险人物,Eve。”她戳了戳Eve心脏的位置,“我能感受到这里藏着一头怪兽。”


“说英语。”


“Aaron Peel的豪华衣柜里可能有几套不同型号的西装。”


Villanelle撬开上了锁的金属箱子,防虫剂的味道扑面而来,“我们可能没法熨烫它们了,衣服上的折痕可真让人难以忍受。”她抽出一件双排扣外套,“哈里森斯面料。这是有钱人总是很幼稚的原因之一,他们被惯坏了。现在你可以把睡衣脱下来了,Eve。”


“太正式了,你不觉得吗?看起来像是要去参加葬礼。”Eve先换好,她伸手把Villanelle的领子翻过来。


“Nah,更像参加婚礼。”


现在是旅游淡季,冬宫博物馆里只有零星几名游客,都是看不出年龄的老人。Eve对藏品很感兴趣,但对于Villanelle来说,那些雕塑不过是石料而已。Konstantin给她发了加密邮件,警告她已经迟到了。Villanelle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他是不会理解对于她而言什么更为重要的。让他等着吧,就目前来说,陪Eve看这些无聊的艺术品是世界上的头等大事。


“我们赶时间吗?”Eve问她,“我还想去看《拯救普赛克的厄洛斯》。”


“你像是从没去过博物馆一样。”


“以前Niko和我的生活真的很无聊,我发现我被枪指着的次数都超过出去度假的次数了。”一对中年夫妇回头看着她们,带着惊惧的表情,Eve朝他们挥挥手,“是的,你们应该小心一点!”


“哇哦,你比我更像个精神病人,Eve,危险型的那种。”


暮色笼罩了圣彼得堡,深红色的太阳渐渐下沉,落日余晖洒在丘比特降落时的翅膀上,普赛克向她的爱人伸出了手。高中法语课上Anna讲过这个故事,那时Villanelle认为自己是丘比特或是厄洛斯,带着弓箭与燃烧的火炬,打扮成野兽接近他的目标,带来甜蜜的痛苦。但是现在她站在Eve身后,她想起过去的一年时光,第一次拥有了感知的能力,犹如厄洛斯从普赛克的脸上拂去睡眠,让她重新苏醒。


她意识到自己才是普赛克。


*

“Eve Polastri!”一个带着浓重俄罗斯口音的声音从雕塑对面传来。


是Konstantin,他直接无视了Villanelle。“对于死了一周的尸体而言你的脸色还不错。”他自顾自地大笑了几声,继续说,“等武装队过来之后你需要朝Villanelle开一枪,让他们相信她已经死了。在冬宫里杀人是肯定会登上头版的,我可以利用一点,呃,当局的关系,把新闻稍作修改。”


“这是我听过最烂的计划,Konstantin。”Villanelle打了个哈欠,从Konstantin的口袋里取出手枪递给Eve,“Irina会很失望的。”


Eve接过枪,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型号。镀镍的金属在手里显得冰冷,弹夹里只有一发处理过的空弹。尽管这只是一次作假,但她依然紧张起来,感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。上次在俄罗斯似乎只是昨日,她们在彩虹咖啡馆里举枪指着对方。Eve不认为当时自己对Villanelle的感觉是“爱”,那不过是被危险所挑起的兴奋和冲动。


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

Villanelle的手覆在Eve的手腕上,把它调整到正确的位置。“你的手天生就是用来握枪的。”她的手指故意划过Eve的皮肤,留下温暖的触感。她的皮肤总是太热,像是有太多力量无法发挥一样。“瞄准我吧。”


警报声响起,武装队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展厅里。往常Eve总是跟随他们进入犯罪现场,但是只一次却处于他们的对立面。Villanelle完全把她拖进了泥潭,不是吗?她举起不稳的手,透过准星看见Villanelle解开西装的纽扣,“现在开枪,Eve!”


子弹穿过枪管,冲力让她后退一步,Eve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朝别人开枪。Villanelle胸前的血包爆破开来,鲜红色的血浆洒在大理石地面上,留下醒目的痕迹。她夸张地捂住假枪孔,鲜血从静脉里汩汩流出。这像一场宗教庆典,一场盛大的死亡仪式,Villanelle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祭品。她感到有些嫉妒,她的假死就没这么漂亮。


Villanelle倒在Eve的臂弯里,她压下笑声,“多么具有纪念意义啊,你可能永远不会再有这么浪漫的蜜月旅行了。”


Konstantin的确是一个称职的接头人,尽管Eve一直不太喜欢他,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简直像个急着去派对上喝酒的证婚人一样高效。很快他就把她们弄上了军用直升机,草草告别时Konstantin和她握了握手,警告她说:“Villanelle会把你烦死的,Eve Polastri。她会让你睡不了安稳觉,时时刻刻提心吊胆,被迫看《小羊肖恩》这样的电影。”


“喂,我听得见你在说什么。”Villanelle大声说。当然,最后他们拥抱了,尽管她抱怨着Konstantin的胳膊勒得她快要窒息了,Eve还是看见了她眼睛周围稍稍泛起了一点红色,毕竟他也许是世界上仅有的爱着Villanelle的两个人之一。


螺旋桨的轰鸣在耳边响起,Eve握住Villanelle的手,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她们居然成功了。她把她过去的一切都沿着直升机的舷窗丢在了欧洲大陆上,几十年如一日的无聊工作,过度担心的前夫和所有其他乏味的枷锁。她转身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,在死亡的边境徘徊,然后重生。


现在Villanelle如此真实地在她的身边,散发出危险又可靠的温度。她简直可以看见她们的未来:正常的东西、美好的生活、很棒的公寓、有趣的工作、一个一起看电影的人。 


“我觉得我们应该养几只母鸡。”她摘掉Villanelle的降噪耳机,对她说,“阿拉斯加应该没伦敦那么拥挤,也许可以再养一些山羊。”


“给她们取名叫Thelma&Louise,再吃掉她们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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